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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宋无道的床单每周会清洗换新。

卧室以黑灰白为装潢基调，被子迭得整齐。

他示意妹妹坐下。

卧室书桌上放着一个茶壶，泡的是她最喜欢的花茶，稍一加热，芬芳茶香便满逸这小小的房间。宋无道倒茶的动作很稳，修长手指拿着茶杯，说不清是造型精巧的瓷茶杯好看，还是他的手更好看。

宋无道不紧不慢的。

渺渺想起来，大哥出车祸之前不是这样子的，他干什么都风风火火，朝气蓬勃。自从他颓唐在家后，才忽然发现自己拥有了大量时间，可以去认真对待生活的每个细节，彷佛繁华喧嚣沉淀下来，或是大火燃烧后的灰烬堆。

这可能就是退休保安的样子叭。

渺渺坐在床边，放在腿上的手手交握着，手指绞成麻花。

面对狗仔，她泰然自若。

面对顾颉和其他同学，她重拳出击。

但是对着大哥……

宋无道一回头，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孩喵喵崇崇的模样，不禁失笑：“晚上吃得油腻了点，喝口茶解解腻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有些烫，慢点喝。”

宋无道坐下，看向捧着杯子小口喝茶渺渺。

“说说你的短期规划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渺渺想起之前问大哥有什么梦想。

当到了自己身上，才发现原来这种问题是很难回答的：“特别短期的也可以吗？”

“嗯，可以，你的规划我都想知道。”

渺渺怯生生地开口：“明天晚餐的规划是想吃锅包肉。”

这回轮到大哥卡壳了。

“好，明晚就做锅包肉，还有别的吗？”

“没有了。”

渺渺摇摇头，思索自己的人生规划，她自出生以来系统就一直陪在脑子里，虽然系统莫得人性，却会给她一些路人甲任务——她不像二哥，是网文里闪耀的主角，人生有着明确的安排，走上了去当名流巨星的路，而他本人也乐在其中。

而系统不给她任务，她有时就会陷入迷茫。

宋无道不催促她，耐心等待小孩思考，也不一直盯着她看，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圆滚滚的橙子，低头剥橙，在他剥好第一个橙子后，渺渺想好了：“我要好好学习，考上尽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大学。”

“嗯。”大哥递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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